第51章迷雾霭霭，但为君故（霸王票

玛蒙没有回复，在场唯一还能抬得起手的XANXUS对六道骸这句话的回复是攻击。

他将身上仅存不多的火焰力量聚集起来，一面靠不断焚烧血液来驱逐、净化狂龙病毒，一面喘着气,凶戾地盯着眼前的六道骸，准备随时给对方来上一枪轮回界限下的六道骸身法实在是太鬼了。

XANXUS无法判断对方的瞬移极限究竟在哪里，因此他决定以防代攻，在最致命的节点上给六道骸来个狠的。

六道骸当然看得出XANXUS的主意，但他不介意一一鲜血和尸骨不断地从泥泞的地上涌出。执掌死亡的男人行走在无法分清，也不需要去分清真实和虚妄的血池之上，每一步都踏出金白色的莲花。

这样的场面过于荒诞，悚然，光怪陆离，但伫立于莲花血池上的男人对此早不在意，他将最后一块巧克力吃完，舔了舔嘴角，伸手要将虫杖重新拿起。“都没有遗言吗？那么,各位可以休一一”砰！

上次不是故意的，但这次确实是故意的。

泽田纲吉的这道攻击但凡打准了，他甩出去的单剑能瞬间砍断六道骸去握虫杖的手。

局面重归寂静。

目睹单剑飞过眼前的六道骸收手。

他转过头，瞥见与虫杖姊妹一源的片手剑直接插在了六道地狱的边界屏障上，将原本并不现形的封锁层具现出来，而剑身上灿烂的大空火焰还在熊熊燃烧，不断加大对屏障的侵蚀力度。

本来已经准备等死的玛蒙在看见屏障裂开时，眼睛瞬间亮了。裂隙的对面，因为过度消耗和疼痛，只维持自身生命都已经足够艰难的泽田纲吉终于行动了。

甩出片手剑后，他终于支撑不住站立的身体，跌跪在地上，抽痛呼吸着腥甜且致命的空气，咬紧哆嗦的牙关，尝试开口，但每个字都像是被刀锋割碎，颤拉得不成音调。

“骸，他们的感染…是那一刻，我造成的对吧。”被火焰激发的龙甲天然有对异常状态的防护，正常情况下，就算是六道骸，也不可能将巴利安的众人这么轻易地感染。因此只有一种可能。

“啊，我不否认，泽田纲吉，你刚才的焰爆确实给我省了很多事情。“把目光从片手剑上收回后，六道骸转身，含笑凝望不远处的泽田纲吉。“不过这个先不谈，泽田纲吉，你确定不拿着这把片手剑吗？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还能这么活蹦乱跳，完全是因为手上的武器和狂龙病毒出自同源，具有抑制病毒侵蚀的效果。”

“这就是它为什么叫做抑制吗？”

六道骸否定：“当然不是，抑制是我随便起的名字，它的真名应该叫做Lügen and Vérité'-一谎言与真实。”泽田纲吉沉默，倒不是因为六道骸的话有多惊世骇俗，而是因为狂龙病毒无疑把他拉到了强弓之末，以至于他甚至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溟波龙的解禁本就在大肆压榨泽田纲吉仅存不多的生命力，现下的地狱之雾更是将他击穿的最后一根稻草。

火焰流失，菌虫噬咬，多重致命的伤势叠加在一起，以至于泽田纲吉在将单剑甩出去后，连点燃火焰的状态都很难维持，而一旦难以维持，他先前被灭尽龙刺穿，被熔山龙焚烧的旧伤全部都要立刻反噬。于是他才发现，原来人体能够承受的疼痛是有极限的，就像是六道骸所说的，当超过阈限后，死亡将会是一种怜悯。心跳变缓，血液变冷，大脑昏沉，眼皮逐渐沉重的过分。泽田纲吉清楚，自己真的快撑不住了--虽然任何一个人都得感叹，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足够令人震撼的奇迹了。

但他还有最后的疑问和执念。

疑问是：……明明可以精准地针对仇人，骸为什么还要牵扯如此多的无辜者?"并以如此恶意且无所谓的态度。

“无辜吗？"六道骸若有所思地喃语，他尝试理解泽田纲吉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最后也只是在嘴角勾出一丝嘲弄的微笑，“不，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无辜。”

“而且，谁告诉你，我是为了平冤才做的这些事情呢，泽田纲吉，我从来没有指望过猎人公会给我什么迟来的正义，我不在乎这个。”“狂龙病毒虽然高效，但至少现在，还远做不到瞬间感染十万人，所以，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用什么手段收割那么多生命的吗？”六道骸微笑，他当着泽田纲吉的面重新拿起虫杖，刹那，狂龙病毒彻底解禁，巴利安中实力最弱的列维最先惨叫一声，在脸上长出黑色鳞片的同时，理智崩解，用从手掌中撕裂开的龙爪去攻击身边的同僚。撑着三分之一局面的玛蒙不得不选择直接把列维给勒晕过去。他试图在不打扰到六道骸的同时，往泽田纲吉破开的那道裂隙移动。那是他看见，唯一活下来的希望。

六道骸没管--只要他不松口，狂龙病毒就是不可逆的诅咒，他不介意让这群人再挣扎一下。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此刻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泽田纲吉身上。“真可怜一一目睹自己逐渐踏入死亡的感觉如何？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泽田纲吉垂眸不言，他恍惚间看着六道骸向自己一步步走来，语气温柔亲切地像是在对恋人开口：“说不出来话了吗？”其实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