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天亮了，浮云终会到来

泽田纲吉说了很多。

他断断续续的，像是倒豆子一样把过往统统倒了出来。浑然不觉旁边的狱寺隼人已经彻底手足无措。

“我……”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里，狱寺隼人已经是第二次质问这个问题了。我明明应该是保护十代目的那个人，为什么偏偏……又伤害了他?至于被伤害的那个人,仍是浑然不觉。

“总之，狱寺真的很厉害啊。“泽田纲吉轻轻说,“毕竞大家都知道,流言蜚语是可以压死人的一-明明所有人都在讲,好好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但只有我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我小时候其实也很厉害的哦…虽然比不上狱寺君八岁就可以和公会的猎人打的有来有往，但十岁的时候，也穿着大贼龙的甲套，活捉了一只搔鸟带回家准备给爸爸妈妈看，又在几个月后，拎着刀单杀了那只重伤阿武的泡狐龙…虽然也差点就死掉了，但活下来的毕竞还是我和阿武。”…等一下？

十代目是不是说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狱寺隼人瞳孔地震。

和正式猎人打得有来有回和单歼泡狐龙，活捉搔鸟能比较吗？十岁？

后者那是震撼到能名留青史的程度！

目前公会记录里，对此记录最年轻的猎人，他印象里是……等一下？！我靠，我是不是吃了什么大瓜？

如果泽田纲吉所言为真，狱寺隼人此刻对山本武的印象跌落冰点，甚至隐约生了杀心。

但他表面上不会流露出来的。

恰恰相反，狱寺隼人抓着泽田纲吉的手，他眼巴巴的望着对方，小心翼翼地问：“那…十代目，为什么？：”…为什么后来又不当猎人了。“因为留不下来，那只搔鸟到底没有送到想送的人手上。既然无论多好的成绩都留不下来想留下来的人,那为什么还要做？没有意义…废柴还是天才有什么区别吗？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战斗没有意义。

学习没有意义。

除了"下一顿饭该吃点什么"外，没有什么特别想要思考的。其实，不止是六道骸讨厌猎人和公会啊。

泽田纲吉也不喜欢猎人。

所以十岁的他不想当猎人了。

泽田奈奈对此不置可否。她没有什么主见，护不住她的孩子，但也不会拦着泽田纲吉去追求他想追求的事情。

一个糟糕，迟钝，平庸的，

…母亲。

抱怨，吐槽，总是令人期待落空，但泽田纲吉并不否定他的妈妈。他和泽田奈奈说了两句自己的想法，泽田奈奈没听懂泽田纲吉在说什么事情，但是她点头了。

哦，纲吉想做，那就做吧。

退队，隐姓埋名，一过就是十年。

“怎么做都不会被认可…明明应该是所有人都干的活，但是大家都不想干，就默认都推到了我身上，毕竞妈妈很柔弱，她总是不会反抗无礼的要求，更不要说是替我反抗无礼的要求。”

“久而久之，只要属于团体的事情，就都应该我干了……既不想压迫别人，更不想被别人压迫，所以我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喜欢秩序和权力。”狱寺隼人听明白了，但是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听明白了。他的十代目有充足的原因去拒绝这份秩序。可，他，他应该……他应该支持对方吗？

他和泽田纲吉唯一的联系，有且只有将继承彭格列的守护者和首领啊！狱寺隼人咬着唇，沉默不言。他看见泽田纲吉掰着手指说：“所以我真的理解哦…虽然说要理解同伴，但大家的忧虑其实都离我有点远，只有，只有退缩，怯懦和茫然…真的和我并不遥远。”

泽田纲吉说着，他本来想举两个例子给狱寺隼人细细解释，但是他此时转过头，看见了狱寺隼人惊骇的目光，瞬间意识到了一件事情。…等一下，明明不是说要了解狱寺君的吗？这怎么变成他的原生家庭卖惨大会了？！

不要哇！他明明没有这个意思的。

“等等！等等！狱寺君！请不要这么看我，事实上我并不抱怨我的过去，我的幼年生活还是有很好的一面的，比如一一”泽田纲吉愣住，他发现自己一旦要去想这些，原本满满当当的大脑就在瞬间变得空白。

于是他才想起来，他已经在刚才和六道骸的战斗中，把过去那些美好的东西祭献出去了。

他…

他是怎么和山本武，三浦春认识的？

他和妈妈又是怎么相依为命的？

滞后的寒冷涌上心头。

泽田纲吉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我…我记得…不，等等，我不记得了…”他的语言开始失常，瞳孔也逐渐涣散，就像是reborn指出的，有些东西先千万不要去想，那是你滞后要为战斗付出的代价。等一切安全后再放松下来，慢慢处理，千万不要在最后一步收尾的时候卸力决堤。

身经百战的狱寺隼人很清楚这种情况是发生了什么。这也是为什么reborn敢放他和泽田纲吉独自相处。

“十代目！快，停下来，不要去想这些了，看我！先看着我好吗？！”“什么…”

狱寺隼人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