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铜镜里的面容,轻声问,“那她接了吗?是哪家的公子?”“好像是范阳卢氏家的小公子。不过大人没接,她就是看一眼,道声谢谢,便打马走了。”
姬怜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算她识相。”“圣上在宫内大摆凯旋宴,盛邀此处出征的各位将领,谢大人也去了。方才有人特意回禀,说大人虽官职未晋升,但封了个爵位,说是叫武安侯。”绛珠俯身一礼,“虽已入春,但夜深露重,殿下还是早些歇息。“语罢,躬身退离了房内。
姬怜起身行至窗前,正欲阖窗,却见一人慵懒闲坐墙头,一腿曲起,随意搁在青砖檐瓦之上。
莹莹月光之下,那人仰首举壶,壶口流泻出清凉透彻的酒液,自唇角蜿蜒而下,打湿了衣襟,散出一股酒意的凉香。似听到声响,那人垂首一看,与姬怜四目相接。
一息之间,谢廷玉已跃墙而下,如电掠至窗前。“怜怜。”
启唇时,浓厚的酒气索绕两人之间,也不知她喝了多少。姬怜心口微微一紧,咬唇望她,“我还以为你今夜不来了呢。”谢廷玉手中酒壶随意一掷,落地清脆作响。她双手撑在窗沿上,身子微微前倾,整个人逼近姬怜三分:“帮我个忙,好不好?”“你说。”
“我要炀帝陵墓的舆图与前往路径图。”
炀帝是先帝的谥号。
姬怜一怔,“要来作甚?”
“掘坟,开棺,取一物,顺便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