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漏嘴的金炽对此无知无觉,直言:“就是老虎叔叔啊。”金绯挑眉:“上校?你们昨天在一起?”
“顺路!“尚月脱口而出:“回来的时候,他正好来店里,顺路接了我们一下。”
怪不得他喜欢用这个理由,是好用。
顺到孩子们舅舅家?那这“顺路"的范围可真够宽广的。金绯又不是不知道乘风住在哪,这话糊弄别人还行,糊弄她是当她傻呢。但她没揭穿,只怪腔怪调道:“想通了,决定敲他一笔?”已经敲过了。
不对,硬塞来的怎么能叫敲呢。
自己才是被敲的那个吧。
尚月想到就有些恼了:“我无根无基,势单力薄,哪敢真的赶客啊。”金绯状似无意地说:“缺靠山啊?这不是有现成的吗?”能在二街把生意做长久的店,多少都有点背景,否则免不了被骚扰。虽然在首都的城市中心,通常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之前是她和周围打了招呼,不过话又说回来,正因为是在首都,一个上士的军衔,没那么重的分量。
要是真的可以……
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别的不说,店肯定能顺顺利利地开下去。金绯俨然是理疗馆的精神股东,想得格外长远。尚月则仿佛这家店不是自己的一样,哼道:“靠什么山!这店开得下去就开,开不了就算了。”
还靠山呢,分明是土匪。
两人认识以来,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她生气。这是怎么惹着她了?
金绯费解,看她这样子是不肯说的,去问乘风……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能把脾气最好的人惹毛,自己这位长官不是一般的有本事。抱着这样的念头,金绯难得积极主动参加了休战期的每周例会。这种冗长无聊的日常会议,大家都是能逃则逃,不过中高层军官比较显眼,不好缺席。
大会议室里,乘风来得很晚,几乎是卡点到的,回了几个礼,信步走去自己的座位。
负责会议后勤的文职兽人一早摆好了杯子,这时赶快过来倒水。乘风拒绝,也不叫旁边的副官,自己不知道从拿出个大号茶杯,添满热茶,颇为惬意地品了起来。
好丑的杯子,居然还当个宝贝似的供着。
金绯暗自嘲笑,长官你品味这么差,是会被雌性笑话的。副官跟她想到一块去了,窃窃私语:“长官,您这茶杯…”乘风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嗯?”
“……别致,很别致。“副官肯定道:“一定是大家之作,名品!”“嗯。"他压在背后的尾巴不明显地摇了摇。副官敏锐地察觉这个变化,心中大喜过望,再接再厉地问:“嘿嘿,不知道出自谁手啊?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下其他佳作?我向来愿意为了艺术品一拼千金,您是知道的。”
乘风把茶杯往桌面上一搁,动作不大,声音也不大,但副官心里还是猛地一突。
“孤品。”
他睨着副官:“定制的。”
“独家专属。”
“少做梦。”
副官被他一连几句,打击得心头呕血。
他阿谀下而已,哪里是真的想要这丑杯子了。地球来的贸易飞船不在少数,他什么精美瓷器没见过,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么个……这么个……
东西。
以副官的眼光,无论做出这东西的创作者叫它什么,横竖他是不会承认这是瓷器的。
原来长官的品味这么猎奇吗?看来以后想讨好他,得往这方面努努力了。后排的金绯暗中观察,同样摸不着头脑。
她记得上一次被行政的那帮家伙软磨硬泡请来开会时,乘风那张老虎脸拉得比驴还长,今天外面刮的什么邪风?不仅把他刮来了,心情还异常得好。两个小时的会,他捧着一杯茶没挪过地方,茶水凉了也不在乎,好像台上不是在啰嗦些条例修正,而是在进行慷慨激昂的动员大会。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他也不急着走,又坐了一阵,等室内大家陆陆续续热闹起来才起身,悠哉地一同离开。
金绯憋不住了,蹿上前打招呼:“早啊上校。”“早。“乘风看了她一眼,慢慢收回视线。……什么意思?
金绯又不瞎,感觉出他哪里不太对劲。
“上校心情不错啊,是不是又从内部提前收到了有什么好消息?透露点呗?"她笑嘻嘻的。
“不该问的别问。"乘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