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感的鼻尖和唇红实在惹人怜爱,邢嘉树轻抚,再次深吻她,那真是缠绵悱恻的吻,邢嘉禾不自觉搂上他的脖颈。嘉树却颤抖着将她拉开,帽檐太深,那双俯视她的红眼睛格外深邃,“阿姐,我和江璟深你最爱谁?”
邢嘉禾气鼓鼓地坐回床上,背过身,“他爱我,你又不爱我,你说我最爱谁?”
嘉树沉默太久了,久到她以为得不到回答,他轻声说:“你也可以谁都不爱,只爱自己。”
她回头,“什么?”
“去追逐权利、理想,某个领域的卓越,任何你喜爱的事物,你可以重新站起来,做回你自己,不必当谁的新娘,不必被过去桎梏,从公主变成女皇。”“我还你自由了,不是吗?”
邢嘉树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
邢嘉禾托腮琢磨,自言自语,“我当新娘就代表失去自己?女皇不能结婚?”
婚礼分中西两部分,邢嘉禾不用遵守繁文缗节,不用天没亮起床等江璟深来接她,也不用三叩首敬茶。睡到自然醒,吃着营养师配比的消肿早餐,从巴黎时装周请来的造型师有条不紊为她化妆。
咚一一
乾元教堂的钟声响了。
九点整,出嫁的时间。
通往主楼的白色楼梯铺了一长条地毯,彩带花瓣漫天飞舞。“婚车要来咯!要接走公主啦!”
邢嘉禾坐着轮椅,在众人簇拥下出白色宫殿。她抱着粉玫瑰和百合扎成的花束,洁白婚纱的圆弧裙摆铺满台阶,伴娘们在身后拉起几米长的头纱,小孩儿们边唱歌边撒糖果。她整个人耀眼无比,缀满蕾丝的婚鞋都镶了细钻,纤细的脚踝闪闪发光。推轮椅的男人没穿稳重严肃的黑西装,一套高定白西装,脊背腰杆笔直,眉眼嘴角上扬着,头发往后梳,浅浅一层薄发蜡让他看起来英姿勃勃,意气风发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婚礼现场。
邢嘉树想告诉所有人一个秘密。新娘长裙里的束身内衣是他亲自挑选,大腿的蕾丝腿圈下还藏了一个爱心形状的吻痕。“小心台阶。”他情不自禁提醒。
邢嘉禾对身边的男人视若无睹,在亲朋好友祝福的目光中,隔着头纱四处张望。
她在找他。
“阿姐……“邢嘉树额角青筋跳动,视线模糊,虽竭力克制着,却仍不甘。他心底深处,无比痛恨自己的拱手相让。
但没关系,很快就结束了。
男人推着邢嘉禾下阶梯,一辆扎满花球纱幔的鎏金马车停在阶梯前。他与打扮成马夫的赵户方短暂对视,而后笑着将她抱上婚车。礼炮齐鸣,无人机盘旋,两匹骏马扬起马蹄,伴随清脆有节奏的马蹄声,婚车不紧不慢前行,后方豪车车队随之庄严前行。“什么时候砍婚车?"鲁杰罗急不可耐,“不能让他们出乾元!”邢嘉树看着随风飞舞的白色头纱,沉默不语。“邢嘉树你就是个孬种!"邢淼大叫。
一匹和加菲长得一样的白马奔腾而来。
只有这样的千里马宝马才能配上盛大梦幻的结局。邢嘉树笑了。
“所有人听命!劫下婚车,挡住江家的车!"他一个利落翻身。“邢嘉树!”
“隆巴多先生!”
“教父!”
周围人不约而同大喊。
这一刻,这个男人还是抵达了战场!上位史从未有过败绩的男人,终于不再忍了!
邢嘉树策马奔腾,以闪电般的速度越过一辆辆车,江家的车试图超车阻止,但都被拦下。
女士先生们从车窗探出脑袋,拿出手机、摄像机对准他。他是那么凶猛而优雅,还有隆巴多家族的人吹口哨鼓掌。
“Bravo! Bravo!”
这种事多数发生在偶像剧,也许邢嘉禾可以写完那部高阁了。邢嘉树拔出骑士剑一挥,砍断车轴。
砰!
整个马车震颤,他拉紧缰绳,朝她伸出手,满目期待,“阿姐。”邢嘉禾掀开头纱,握紧他的手,撅着嘴说:“不是要把我嫁给别人?”“本来这样想,"邢嘉树将她从婚车拉上马背,双臂从背后拥住她,“可一百个江璟深也比不过我,没办法,我只好当土匪抢婚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
“嗯,做鬼也不放过你。”
她笑,“那这么一大堆宾客怎么办?你怎么堵住众人悠悠之口?”他也笑,“我叫Lalo·V·Lombardo,不信查户口。”白马在婚车里奔驰,它跑得比布加迪威龙还快,妄想追上的人统统被淘汰。他们从此浪迹天涯。
咚一一
钟声再次敲响。
手机屏幕里婚车继续前行。
“邢嘉树你还不出现吗?"无线通信里邢淼哽咽了,“她和你赌气,你一个大男人和她计较什么?快点啊,我们都在等你呢。”“这可是你最爱的人,你要终生抱憾吗?你以前干掉一切的勇气去哪儿了?“鲁杰罗语速越来越快,听不清是责怪还是恨铁不成钢,“你没看到嘉禾有多漂亮?没看到她在找你的身影?她期待你出现,她不想嫁给江璟深…邢嘉树血红的瞳孔中,泪无声滚落。
意气风发的是江璟深,马也不可能比跑车快。一切是臆想。
他既遵守了还她自由的誓言,也欺骗了她。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