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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逢客栈便进,遇人便问:“大爷,要浆洗衣裳么?一文钱一件……娘子,要浆洗衣裳么?一文钱一件。”但浆洗衣裳不算什么难事,既有自己洗了的,也有旁的抢活儿的,七娘问了一圈也才三件。

大约来过许多次,许多伙计、闲汉都识得她,远远看见便笑,还有人嘴上不干不净的,“嫂嫂,过来吃杯酒吧!”

“好个能干的婆娘,我家有许多被褥要浆洗,你去不去?”饶是明月都听得火冒三丈,可七娘只装作没听见。可她不反抗,渐渐地便有人放肆起来,竟笑嘻嘻上来拉扯,“来来来,别洗衣裳了,陪大爷吃一杯。”

七娘扭身要走,却又有两个闲汉凑上来,嬉皮笑脸将她围在中央,你一眼我一语,你一把我一下。

欺人太甚!

明月脑门儿上火星直冒,伸手就往骡子肚子下头摸,手指头才碰着刀把,却见木头人突然爆发:

“啊!"七娘尖叫一声,举起装着脏衣裳的包袱就往那些人身上砸。那几人不妨她骤然爆发,被臭烘烘的衣裳裹了满头,几欲作呕。店内众人见了,一阵哄笑,那几人恼羞成怒,才要发作,却见披头散发的七娘竞弯腰抄起一旁的条凳,双眼血红扑过来,“都别活了!”她长期缺吃少睡,力气不够,条凳挥到半空便往下落,一个站立不稳,连人带条凳一起摔倒在地,又带倒一张桌子,杯盘碗碟连同汤汤水水摔了一地。周遭的客人们纷纷尖叫出声,引得跑堂、掌柜的都来看,“这是怎么了?”七娘挣扎着要往上起,手按在碎瓷茬上,血涌出来也不知道疼,竟不似活人,那三个闲汉只是口花花,何曾见过这样拼命的场面?都有些怕了,边后退边嚷嚷,“她自己发疯摔了的,不关我们的事啊!”“分明是你们下流放浪!"明月猛地从人堆儿外面挤进来,举着菜刀冲他们吼,“狗日的,都别想跑!”

欺人太甚!

这又是哪儿来的女煞神!

众人为明月持刀的凶相所惊,潮水般向四周退避,又恐闲汉逃脱,这两个女疯子拿他们泄愤,便默契地堵死了闲汉们的退路,远远看起热闹来。七娘发疯固然可怕,但持刀的明月显然更容易伤人,尤其此刻她脖子下巴少皮没毛,尤为可怖,掌柜的不禁头皮发麻,“姑奶奶,哪里就至于动了兵器呢?有话好好说。”

万一在他店里闹出人命,当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你怎么不问他们,"明月猛地朝三闲汉一比划,扯着嗓子吼,“这是要好好说话的样子吗?”

雪亮刀锋划出一道白光,三人齐齐发抖,“啊啊!别动手,别动手!”“给她赔不是!还要去医馆!"明月用脚尖踢飞地上的碎瓷片,过去单手将七娘从地上拽起来,“再赔给店家!”

“啊对!"眼看这个烈货不好惹,掌柜的立刻调转枪头,拉长了黑脸冲三闲汉骂道,“好王八,在老子店里嘴上也没个把门的,灌了两口黄汤,不干不净胡沁甚么!快点赔钱,啊不,赔不是!”

“我,我们哪里有钱…“三闲汉战战兢兢。他们只是进来闲坐,看哪个好说话,便上前卖弄唇舌讲些动听的,偶然碰见客人心情好了,或许能混一杯来吃。

掌柜的气急败坏,“没钱进来坐什么!”

还打碎我的家当!

“脱了衣裳去卖!“明月吼道,“总有家吧?若她果然有个好歹,你们倾家荡产也要治!”

穿的人模狗样的,净不干人事!

“没听见吗?!“见那三人不动弹,明月上前就是一个嘴巴子,也不管打白是哪一个,“赔不是!”

又恨铁不成钢地扭头看七娘,厉声道:“刚才你的厉害哪里去了?过来,打回去,要么骂回去,以后谁也不敢瞧不起你!”失魂落魄的七娘被吼得一个哆嗦,大梦初醒般抬起头,看看"面目全非"的明月,看看闲汉,再看看一直袖手旁观的众人,眼里慢慢聚起一点湿润的神采。她咬牙上前,抡圆没受伤的那条胳膊,挨个甩那三个闲汉的大巴掌,“狗杂/种!”

“狗杂/种!!”

“狗杂/种!!!”

不许,不许你们那么说我!

七娘的声音中带着哭腔,随着巴掌一起甩出去的,还有长久以来的委屈和辛酸。

掌柜的既怕明月再发疯,又恨闲汉们损毁餐具,也希望能抵账,于是一咬牙,叫上几个健壮伙计,押着三闲汉陪明月和七娘直奔医馆而去。后头还跟着看热闹的,乌压压一群人挤在医馆门口,吓得对方够呛,还以为医闹来了。

解释清楚之后,才有留着山羊须的大夫上来瞧。见七娘手上的血都顺着流到胳膊上,大夫先用药酒洗了一回,又以镊子分开皮肉,检查伤口内是否有异物留存,“忍着些。”所幸里头倒还干净,大夫再冲洗一回,立刻敷上药粉,可马上就被渗出来的鲜血冲走。大夫看得直摇头,“没伤着筋骨,不过两寸到底太长,还有些深,不好止血。如今天气又热,倘或再脏污、撕裂了,恐于贵体有害,不如缝针,再日日敷药,干晾上十天半月也就长好了。”一听不重,众人都松了口气。

七娘最不怕痛,也不要麻沸散,硬生生熬着缝了十多针,看得众人眼皮子直抽。

医者仁心,那老大夫还抽空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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