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狈样儿就忍不住掉泪,忙不迭从篮子里掏出夹了酱肉的烧饼递进去,又倒米汤,“慢点吃,先喝口汤,这是小米上头熬出来的米油,最滋…”姓胡的畜牲,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闻着麦香肉香,明月差点发疯,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忍住不接,“别给我们太多,掰,掰开。”

几乎三天水米未进,她怕忍不住把自己撑死。“孙都头说,若再这么下去,最多三日就要动刑,需得有个状师往上递状子,直接捅到县太爷跟前,要求开堂公审、当堂对质。"春枝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依言将酱肉饼分开,小声说:“可姓胡的做得忒绝,提前收买了本地最有名的状师,其他人也不敢接。孙都头说,得去州里请,那边的状师大多与州衙有牵连,并不大将下面的县衙放在眼中,正好任意施为。此事不容闪失,我与孙都头皆以为要请就请最有名的,有一人几无败绩,前儿已连夜打发人去州城里请了。只是贵些,要五十两。”

明月狼吞虎咽,边听边点头,“咳咳,买命,不贵。”盛名之下无虚士,既然敢要这个价钱,想必有些真本事。半个肉饼下肚,久违的饱腹感充盈全身,明月靠在栏杆上,自身体深处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幸福得几乎落泪。

“对了,货怎么样?”

当初在杭州进货时,明月就是按照各家喜好来的,额外再多加几匹新鲜花样。只要春枝照本宣科,至少能卖出去八成。“那几家我都去了,三家问起过您,我照着您之前说的讲了,旁人倒罢了,王家的老太太和太太都过问几句,瞧着倒真有几分担心……”反观赵太太,当真薄情,明月分明与她家往来最久也最多,方方面面不可谓不尽心,一年多下来,石头都该捂热了,赵太太竞连装着问一句都没有。况且马家就是开药铺的,药材、大夫一概不缺,春枝说明月病了,哪怕你虚情假意,说帮忙引荐个好大夫呢。又不用你花钱!

可什么都没有。

说到这里,春枝赧颜道,“只是我没有您的本事,还有一匹缎、一匹绫和两匹纱没卖出去。”

“你做得很好了,比我预想的好。"明月努力控制着不去看篮子里剩下的食物,端起米油慢慢啜,“那四匹都拿去孙都头家,给英秀,她会知道什么意思的。”

不管自己留着做还是往各处疏通,都属佳品。“好。“春枝记下,又试探着给她掰了一小块肉饼,“这里还有一壶老母鸡汤,多加了姜驱寒、参须补气,你们饿了几天,脾胃虚弱,过几个时辰再喝。另有两丸风寒药,此地阴湿难熬,先吃了去去湿寒。”其实上回春枝还在想,明月忙于打通孙三的关节是否过急了,如今看来,不是过急,而是差点来不及。

若无孙三,春枝现在能想到的法子唯有回马家求助,可她之前已经有些惹了马大官人不快,那个觊觎她的管事也必然怀恨在心,倘或再在一旁吹…赵太太素来薄情,如何肯为弃主之徒费心?

只怕明月这次就真的栽了。

哪怕确定了明月和七娘的安全,春枝离开时依旧忧心忡忡,心不在焉,赶路时差点迎面撞上人。

“春枝姑娘,你在这里呀!"正说着话,英秀身边的丫头喜儿就跑了过来。路上有人,喜儿凑到春枝耳边低语。

“来了,这么快?!"春枝大喜。

喜儿也替她高兴,小声说:“那人极有口碑,是出了名的要钱不要命…”五十两银子呢,听说那状师饭都没吃,连夜骑马赶来的,跑得比去接的人都快。

好好好,来了就好!总算有个真正懂门道的人可以商量了,春枝顿时浑身一轻,眼里也有了光。

州城来的状师姓吴,三十来岁年纪,身材健硕,声若洪钟,春枝乍见都不敢认:这真是读书人?

孙都头在旁边咳嗽一声,“这便是吴举人吴状师。”别说春枝,刚才他也唬了一跳,以为同行走错了。而吴状师也真同他切磋几招……别说,确实是文武双全。春枝仰头看…”

吴举人?吴状师?

别是武举人、吴壮士吧!

吴状师见怪不怪,亢亢笑了几声,更胜洪钟,“闲话少叙,姑娘且把案情从头到尾详述一遍,我即刻写好状纸递往衙门。”世人对状师多有误解,总觉得只要读书人会卖弄唇舌即可,殊不知状师动辄就要在堂上堂下与人舌战三百回合,脑子不得清闲不说,堂下更有诸多操劳,更是个体力活儿。

且看着吧,那些个身形瘦削、气血不足的状师,都坚持不了几年。却说方知县正在书房内翻阅卷宗,预备春耕、税收之事,就听外面突然咚咚作响,又有人飞速来报,“大人,有状师替人击鼓鸣冤呢!状子都递上来了。”可真新鲜,鸣冤鼓都多久没响了?这下县里要热闹了。怎么这么多事!方知县烦躁道:“状子呢?”够有劲儿的,他来本地多年,头一回听见鸣冤鼓这么响!接过来一看,满纸铁画银钩,方知县先暗赞好字,再看署名,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怎么是这厮!

谁又把他请动了?

固县状师不够使唤么,非得从州城请?!

且不说这姓吴的有举人的功名在,除非犯下大罪,否则等闲官员都奈何不得。要命的是,他在州城纵横多年,与几位上官颇熟,本案但凡稍有不如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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