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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冲啊

京城开封位于应天府以北,途经固县,大部分路程明月都不陌生。仍是包船,除了赶出来的三十七匹染色湖丝外,明月还带了许多扬州、杭州土仪,并几床精致蚕丝被。

原本她还想带两匹细锦,可转念一想,细锦在寻常人看来是难得的贵重东西,可常夫人娘家和夫家都是官宦人家,莫说细锦,只怕重锦也穿得,还是不带了,免得尴尬。

此次北上,她做了多重打算,拜访常夫人乃重中之重。且不提当初对方一路呵护之情、书信提点之恩,便是隔壁谢夫人、布庄薛掌柜,如今对自己这般和气,说不得也有知道她与二甲进士杨相公一家有私交的缘故。明月虽不曾刻意张扬、存心巴结,然确实得到了许多好处,就必须领情。给常夫人的年礼中,赫然有两匹霞染、两匹静水流深、两匹浮光跃金,这是明月寄予厚望的产物,迫切地期待与她分享。或许,明月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点私心:与常夫人有往来者,必非富即贵,见了这新式花样必然欢喜,既喜欢,万一想买呢……她不觉得这点小心思能瞒过常夫人,也没想隐瞒,却也曾觉得不妥。可对常夫人而言,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那样拿不出手,好不容易得了好东西,难道因为这点顾忌便绕过去不成?

除了常夫人,她想不出谁配尝这个头鲜儿。索性不管了。

他们带的货有点多,登船时自少不了检查。卞慈伸手,明月熟练地递上路引和货品清单、衙门出具的税表,仿佛演练过无数遍,无限丝滑。

明月觉得卞慈简直像只鬼一样,白天黑夜,无时不在,无处不在!他是活人么?都不休息的?!

“去开封府?"卞慈一挑眉,似有些意外,旋即似是玩笑道,“买卖做得很大么。″

千里迢迢去一趟开封,就带这么点儿货?够本钱么?明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明晃晃写着:您老还会说笑呢?!卞慈诡异地读懂了,双眼微眯。

每逢年底,各处都不乏走私货的商贾,各大衙门卡得尤其严。明月知道自己一早便在卞慈那里挂了号,本想说走亲戚洗脱嫌疑,可临出口又想起来,如今她可是亲眷都死绝了的杭州女户,哪儿来的开封亲戚?思及此处,明月也不辩解,只口中敷衍着谦虚道:“不敢不敢,托福托福…这人虽然阴恻恻的,但却比一般官员更说话算话,只要守规矩,他还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几次下来,她也就不怕了。

卞慈呵了一声,糊弄鬼呢?

连私盐贩子都认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卞慈将手往一旁偏了偏,娃娃脸抽走税表,对着布匹仔细查验。新品染色湖丝未上市,价格皆由明月来定,她便照着通染湖丝报,一匹进价不过九两。湖丝胚布贵,染料也不便宜,市面上好的通染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钱而经验丰富的差役们正值年底忙碌,都不必抖开细看,只要随机抽查后先掂掂分量,再掐一掐布边,捏捏布心,看看透色,便可断定有无夹带:对老手而言,素面、染色、提花料子的手感区别极大,纯布匹和有夹层的摩擦声也不一档娃娃脸年岁不大,手法和目力却都极老练,验得又仔细又快,约莫两刻钟便对卞慈点点头。

卞慈将各色文书还给明月,摆摆手让走。

年底下,他等着抓大鱼呢,对明月这种一看就准备充分的小打小闹提不起兴致。

明月这才招呼苏小郎往船上搬货。

苏小郎知道一双肌肤细嫩的手对丝绸商人有多重要,便不叫明月做粗活。区区三十七匹布,他一次能搬七、八匹,几个来回就搬完了,再搬其他行李和士产也不费事。

听说这次进京要见大人物,东家老早就预备了好几套体面大衣裳,外头是缎子,里面带毛,可威风了!

苏小郎活了十多年,莫说穿,摸都没摸过这样好的,临走前绕着亲爹炫耀。把对方烦得不行,给了一顿好打才清静下来……快到年底了,南来的北往的,码头上人极多,明月才挪了两步就差点被撞,只好干杵在原地,抬头就能看见卞慈那张脸,浑身不得劲。她干巴巴地说些话来缓和,“提前给您拜个早年…”唉,不能从对方身上赚钱,她完全提不起编造甜言蜜语的兴致。耗子给猫拜年,卞慈就跟见了鬼似的,五官都微微皱巴了。他才要开口,漫不经心四处扫视的双眼却骤然停住,朝一个方向厉声喝道:“站住!”

声如炸雷,明月被惊得一个激灵,下意识顺着去看,就见一个挑着担子的中年汉子扭头就跑!

刚还不动如松的卞慈猎犬般蹿了出去,在她身侧带起一股旋风,几名旅客纷纷惊叫着避开。

“站住!“娃娃脸也从一旁冲过去,抓起胸前的竹哨就吹。“吱~!"清脆的笛声出奇尖利,瞬间刺破码头的喧嚣。卖苦力的工人,撑船的艄公,行走的商人……都在此刻停下手中动作,亲眼见证身高腿长的卞慈瞬间追上,从后背只是一脚,那厮便连人带担子斜飞到河里去。

卞慈走到河边,俯视着挣扎的那人冷笑,“跑,你再跑啊。”盯了你几个月,就等着你年底干一票大的呢!担子边缘被碾破,裂开一条大缝,随着主人的挣扎,浮起来几个油纸包。那人会水,还想逃,扭头却见娃娃脸已两眼冒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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